辰笙Phenex

一个随性的人,有点诗人的忧郁。
偶尔写点东西。
半次元id相同,微博@辰笙在为老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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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比茨中心]铁血王冠

*厨力爆发产物,主观性很强,但是希望你也能喜欢  

  暗红的颜色层层覆盖了舰体,最后的涂装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浸泡在漆黑的液体中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在未知的残酷命运面前依旧会梦到纯白的羽毛和穿透海面的阳光。
  无论多么千差万别的外表,她们作为兵器和工具的内核都是相同的,也势必走上同样的末路。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叹,瞬间被吞噬在喧嚣的车间里。
  “唤醒她。”液体从槽边流走,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睛是温柔的深蓝色,像海洋一样将无尽的生机包容在其中,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在开口之前又被刚才的声音打断。
  “听得到我说话吧。”她努力的分辨着声音的来源,最终锁定在楼上栏杆和门板包围着的,小小的控制室。“提尔比茨号,俾斯麦级二号舰,德意志科技的结晶,自诞生起请向帝国献上你的全部,祝福你武运昌隆。”
  提尔比茨,这是我的名字吗?她的意识中早就被注入了有关战争和帝国的一切,只是有关于自己的存在却始终是个谜团。
  经历了隆重的下水仪式后她开始逐渐明白了许多意识中的概念,其中也包括帝国对她的期待。战争的形势不允许她多停留,于是她开始在国境之外的海域和不同的船坞停停走走,也见过许多同阵营的好战友,她们在共同停泊的时候玩耍或思考自己的存在,享受着胜利带来的欢乐时光或者来不及告别的分离。
  众多战友中,提尔比茨最喜欢的无疑是与自己同级的亲姐姐俾斯麦号战列舰,她们相遇在异乡波兰的港口,虽然还是初次见面,但没有一点生疏和隔阂感,仿佛一起长大一般的熟稔默契,甚至不需对方开口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俾斯麦作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姐姐,时常摆出严肃的面孔,可是遇到提尔比茨的撒娇又总是心软。没有任务的静夜里,她们紧握着彼此的双手泡在波罗的海的海水里,伴着月光在粼粼的海面映出的光影,她们沉默无言,感受着彼此机械的心脏的跳动,乘着微凉的夜风随波浪浮沉。
  “提尔比茨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战舰?”月光为她们披上了纯洁的白纱,将一切渲染上静谧的月色,俾斯麦突然开口,搅动了宁静的海面。
  “战舰吗?”提尔比茨闭着眼睛小小的幻想了一下,“如果像姐姐这样锋芒毕露的话就很好,成为舰队的主力舰,众星环绕一般的出击。”
  俾斯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手上的海水顺着提尔比茨的发间划过,“想和我一样还不够,一定要比我厉害才可以嘛,没有理想是不行的,帝国才是我们的全部,这样你早晚也会被委以重任的。”
  “嗯。”她小声地答应着,突然一手抓住俾斯麦的手,另一手扬起水花,猝不及防的全部落在俾斯麦的脸上,两人在水中打闹着,欢乐的笑声也弥散在港区静谧的夜晚之中。

  1941年5月19日的凌晨,俾斯麦和欧根亲王悄悄的离开了平静的港湾,提尔比茨目送着她们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姐姐说她未来一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战列舰,还说彼此都要保重……她反复回想着这场匆忙的告别,而命运残酷的齿轮将俾斯麦碾碎在大西洋的深海中,一别终成永别。
  自得知俾斯麦沉没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在剧烈的冲击着胸膛和五脏六腑,真实的疼痛使她寸步难行,作为不会流泪的兵器也在这时眼泪决堤。“这是……为什么呢?”她感受着泪水砸在手心里的沉重,战争残酷的一面终于在她面前完全显露出来,而此时的她尚未完成训练和最后调试,即使悲痛却因弱小没有任何复仇的力量。
  后来的岁月才是她在战争史中真正崭露头角的时光,可是在永远沉眠前走马观花的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提尔比茨还是会在回想起这段时光时露出浅浅的微笑,即使是被贯穿残破肢体的痛苦都无法覆盖她眼中闪烁着泪光的幸福。

  被迫留在挪威的北海,处处受限,因为姐姐的威名也遭到了不断的针对。提尔比茨虽然拥有强大的实力,却只能大材小用的做一些简单的任务,大大小小的伤病更是雪上加霜,最严重的一次几乎要了她的命。
  就在那一次的修复过程中,她的意识始终昏昏沉沉,不断的陷入沉眠。她会在海面结冰的严冬梦到与俾斯麦和沙恩霍斯特在春天的原野上野餐,新生的浅草是一种柔和的黄绿色,和煦的春光洒在草地和她们的身上,沙恩霍斯特摘下一束明艳的雏菊放在野餐的篮子里,三人谈论着普通的少女喜欢的话题,当俾斯麦提出要将花朵别进提尔比茨的发间,伸出的手已经要碰到她的发梢时,她们却忽的化作光点消失了。不仅是她们两人,连同春日的原野和野餐的花篮,一切都破碎成光点,露出这个世界纯黑的内核。她不断的下坠,坠入了世界尽头的克塞特斯。
  冥河的水依旧是黑色的,如同她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浸泡的液体,海底却有无数赤红的亡魂扑上来拉扯提尔比茨,像是要将她直接拖进地狱深渊。
  “不……”她下意识的抵抗着,亡魂身上还穿着战死时的军装,世界各国的海军用她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语言呼唤她,有的亡灵在诉说被杀死的痛苦,有的亡灵在叫喊着自己的怨恨,而更多的依然在呼喊自己对国家的信仰和忠诚。
  “提尔比茨的话,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战列舰的。”熟悉的声音穿透层层杂音穿到了她的耳中,内容却依旧让她无比绝望。
  “姐姐,不行的,我做不到……”她的解释刚出口,又听到了各种熟悉的声音。
  “俾斯麦级都是帝国的英雄,愿你们可以为帝国不断的取得胜利。”
  “这就是提尔比茨号啊,一定可以像俾斯麦号那样的痛击敌人吧!这可是世界闻名的超级战舰。”
  昔日听到过的评价埋藏在暗流中从四方向她袭来,她不记得这些话语究竟来源于谁,也无法分辨那些统一的军装帽沿下被阴影遮挡的脸,但唯有期盼的语调和充满希望的神情如此一致。那些狂热的眼睛中仿佛有火光,将她束缚在十字架上燃烧殆尽。
  被黑红的涂装粉饰精致的小舟在河面摇摇欲坠的前行,舟上任何能站人的空间都被挤满,将军们吵作一团,官员推着百姓,高呼着不战斗下去就不配成为帝国的子民。小舟中心站着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而水面下的提尔比茨看到小舟精致的涂装里已经出现溃烂,裂痕会将整个舟从中间切成两半。
  “我们已经攻下了斯大林格勒,帝国的铁蹄势不可挡,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踏上末路的男人已逐渐陷入疯狂,自欺欺人的谎言也不过是毁灭的开始。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她竭力嘶吼着,张开的口腔被大量黑色的河水涌入,无法发出声音,河底的亡灵又开始了躁动不安,终于抓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拖往地狱深渊。
  在沉入深渊的过程中,她看到那束洁白的雏菊被冥河暗色的河水浸染,同她一起坠落到不知处。

  “最终调试结束,准备进行唤醒。”仿佛是重新诞生一般的场景,沉睡了太久的少女睁开了双眼,曾经温柔的蓝色被血液般的红色替代,尽管还是不会笑的表情,眼神却显得极其冷酷又仿佛燃烧着。新的军服完美的穿在身上,她沉默着听完在休眠的期间局势的变化,昔日亲密的友人或死或伤,熟悉的船员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此时的北海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必然的话,失去的东西这次就让我亲手夺回。”
  迎着西欧四月依旧冰冷的海风站在甲板上,紧握的手将洁白的花朵抛入平静的北海,只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泡沫。她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铁血王冠,在没有人祝福的甲板上加冕为北方的孤独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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